第7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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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休的時候, 荷蘭爾又被留了下來，老師給他開小課堂, 教他一些有難度的技巧。
荷蘭爾的聲音好聽，又輕又軟，說話的時候有點像帶著奶油蛋糕甜膩氣息的清風, 但由於咬字清晰, 所以也不會顯得有氣無力, 聲線也很特別, 屬於辨識度極高的那種。
聲樂老師對他的印象很不錯。
這下, 安迪更氣了。
去食堂的時候, 王森在路上叫住他。
“安迪。”
“幹嘛？”安迪摘下耳機, 擡頭斜著眼睛, 不耐煩地看著他。
他現在心情不爽得很。
“你為什麽要告訴荷蘭爾錯誤的上課時間？”
“哦，不好意思，我昨天也記錯了, 早上還是辛維叫我的, 誰讓他關系戶有特權，住單人套房呢？沒人叫他起床，活該。”安迪皮笑肉不笑地解釋，道歉也毫無誠意。
“過分了？你幹嘛這麽針對他？”
安迪冷哼了聲，一臉不屑地走了。
心裏暗嘲，能說出這種風涼話還不是因為石頭沒落到他們腳上，說得堂而皇之，結果卻在抱那個關系戶的大腿, 虛偽！
本來王森還覺得可能有誤會，這麽一說，他就全懂了。
安迪是故意整荷蘭爾的。
事情到了這一步，安迪越來越坐不住了。
任何公司都是以盈利為主，利益至上，晉江影視花了巨大的財力物力來培養SHAKE，肯定不會是用來做慈善的。
在正式出道前一切皆有可能，如果說荷蘭爾比安迪優秀，那麽他真的會被替換掉。
他很清楚這一點。
不過兩天時間，老師們就對荷蘭爾的態度大變了，安迪看在眼裏，自然是有些恐慌。
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，怎麽能被一個走後門的關系戶給頂下去？
他在心裏暗自發狠，無論如何，一定要把荷蘭爾擠出局！他刨了兩口飯，就去了練習室。
韓尚剛到，正準備去樓下打印一份資料。
安迪當然是屁顛顛的攬活，拿著資料就下去了。
在一樓打印室的時候，正好聽到前臺的兩個小姐姐在討論什麽八卦，說得眉飛色舞的，很是激動。
安迪偷偷地湊過去。
“你知道嗎？我們總公司來了一個新總監，長得挺帥的，比我們這裏的很多練習生都好看呢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總監一般不都是些油頭地中海老頭嗎？”
“不不不，你快看群裏的照片。”
“哇～真的好帥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年輕的總監。”
“你知道嗎？他姓顧，跟我們的大股東一個姓，據小道消息說他是股東的弟弟。”
“那難怪了！他會來我們總部嗎？”
“你自己看群，說明天上午到！據說是來這邊確定SHAKE的最終人選。”
“啊？不是都定下來了嗎？”
“在正式出道前，誰說得好？指不定就是總公司派來選人的，說實話我覺得荷蘭爾長得更好看一點……”
聽到這裏，安迪心裏一緊。
確定最終人選？新總監？股東的弟弟？
等他覆印完，回到練習室，韓尚似乎是出去了。
他把資料放在鋼琴上，正好看到了韓尚的包，裏面有份露出一個角的資料，似乎是剛看完。
安迪看了看門外沒人，偷偷抽出來，仔細一看，是荷蘭爾的基本資料，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，只是在最下面的特殊備註裏，他寫著。
“銀制品，嚴重過敏。”
……
第二天，他們一早就接到通知說今天會有領導來看看他們的訓練成果。
作為公司花重金打造的組合，他們一直都是各路領導的重點關註對象，被視察是經常的事情，早就習以為常了。
只是這次來的領導不太一樣。
這位新任的總監有著完全不輸給明星的顏值。
那個高挑的年輕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，站得筆直，嘴角勾著淺笑，他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顧景夜掃視眾人，直到目光落到某人身上，笑容突然僵住了，眼睛卻亮了起來。
這一剎那，他以為自己在做夢。
與那雙藍色眸子對上的時候，他下意識地往前跨了一步，想叫出對方的名字。
可是還沒張嘴，荷蘭爾就非常迅速且一臉漠然地扭過頭去了。
他正在練習呢。
可是顧景夜的眼神卻再也收不回來了，久到身邊的人問他：“顧總監，你認識他嗎？”
他在心底期待著荷蘭爾的回頭，可是沒有等來。
失望的同時帶著點報覆的小心思，顧景夜故作冷淡地回答：“不認識。”
他的心卻已經是被一種覆雜的情緒所淹沒。
難怪他之前開學報道的那兩天在校門口從早蹲到晚也沒看著人，還差點感冒。
原來他在這裏！
楊林那個王八蛋肯定是知道，為什麽不告訴他？
顧景夜也不想想，在外人眼裏，他都是換了快10任新歡的人了，誰能知道他心裏其實在想些什麽？
他之前也想過再次面對面的情況。
這個曾經當眾給他難堪的家夥，他肯定是不屑一顧。
結果事實證明。
尷尬，難堪，憤怒，遠不如興奮來得多。
他被無法言喻的興奮所淹沒了。
他們此時正在練習一段舞蹈，一個一個的過。
到荷蘭爾的時候，他是微笑著跳完整段舞的，老師誇他表情有些進步了。
荷蘭爾昨天聽了前輩們的指導後，更進一步刻意控制自己的表情了，看起來靈動了許多。
顧景夜看了卻微微揚起眉毛，眼裏有些不滿。
李經理見他一直盯著荷蘭爾，便主動介紹道：“他叫荷蘭爾，是我們公司的新人，才進公司一個多月，很有天賦，所以也跟著韓老師學習。”
“他為什麽要這麽笑？”
這個問題問得太奇怪了，李經理一時間沒法回答，傻了會兒，硬著頭皮答題：“這孩子什麽地方都好，但是據老師說，他跳舞的時候沒有感情，沒有靈魂，要讓他更有活力，更迷人。”
“更迷人？”聽到這話，顧景夜輕笑了聲，低聲道：“完全錯了。”
這個所謂的老師，根本不了解荷蘭爾，就想讓他學著去變得跟普通人一樣？
李經理沒聽清楚顧景夜說的什麽，賠笑著應承，突然一看時間，已經快12點了。
“顧總監，去吃飯嗎？我訂了附近的餐廳。”
顧景夜微微搖頭：“我想跟他們聊兩句。”
李經理趕緊把他們招呼過來。
顧景夜跟他們每人單獨聊了聊。
顧景夜這個總監的職位是跟他身為大股東的哥哥要來的，在他們公司裏，地位就在總裁之下，聽起來很牛逼，其實就是個掛名，並沒什麽事情可做。
主要職責就是偶爾幫他哥辦辦事情、報告報告情況，剩餘的就是在總部分部隨便逛逛，撩撩漢了。
這也正是顧景夜想要的，作為一個胸無大志的富二代，他將二世祖吃喝嫖賭的人生進行得也很徹底。
但在普通人看來，即使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，總監這個位置就已經很恐怖了。
所以大家對他都很熱情。
除了荷蘭爾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景夜說不認識他，荷蘭爾那個小白眼狼還真就裝得不認識他！
“顧總監好。”荷蘭爾進來一個標準的45度鞠躬，然後乖巧地坐在椅子上，望著顧景夜，睫毛撲閃撲閃的。
“……”顧景夜坐在沙發上，近距離打量他。兩個月不見，這只小綿羊還是那個樣子，一點都沒變。
小包子臉，皮膚又白又嫩，連小卷毛上翹起來的呆毛幅度似乎都跟以前一毛一樣。
“顧總監，有事兒嗎？”荷蘭爾的小呆毛晃了晃。
顧景夜揚起眉毛，嘴角不自覺的就帶了點柔和的笑意。
“顧總監，李經理，要是沒事的話，我就先去吃飯了。”荷蘭爾一臉平靜，準備走人。
“等等。”顧景夜終於叫住他了：“你為什麽想當偶像？”
荷蘭爾稍微想了一下，才回答：“想試試。”
一貫沒什麽道理還比較任性的荷式回答。
“好。”顧景夜聳聳肩，放過他了，跟李經理說：“把他們都叫上，一起去吃飯。”
飯桌上，荷蘭爾最後一個上桌，在距離顧景夜最遠的地方。
顧景夜也不怎麽在意，只是點餐的時候給每人多點了杯奶茶。
荷蘭爾立刻開心起來，埋頭咬著吸管喝奶茶，吸得很開心，順便跟旁邊的王森交流今天剛研究的撩人方式。
他昂著小包子臉一本正經地說：“你是方便面，我是開水，我想泡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想在你心裏買塊地，買你的死心塌地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麽樣？”
王森不想打擊他：“我覺得還行，你要不然問問陸浩然？”
於是荷蘭爾又轉向陸浩然，努力擠出深情的表情問：“你累不累？”
“？”
“你在我腦子裏跑了一天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有一個超能力，超級喜歡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為什麽要害我？”
“哎……”陸浩然嘆息，幫他把筷子拿出來，放在碗上，一臉無奈：“乖，吃飯。”
荷蘭爾露出沮喪的表情。
王森揉了揉小卷毛，安慰這位後輩：“沒事的，別著急，再試試別的。”
陸浩然也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說完這句話，他們兩人突然覺得背後發涼，像是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上了，擡頭看去，顧總監對他們笑了笑。
那笑裏好像藏著銀光閃閃的刀子。
這個時候安迪突然拿了酒來敬這幾位領導。
李經理連連誇他懂事，並且暗示了其他人。
於是SHAKE的五人都輪流給顧景夜敬了酒，只有荷蘭爾遲遲不動。
因為他不喜歡喝酒。
就在李經理用眼神暗示了幾次，他都不為所動，剛想叫他的時候，顧景夜無所謂地笑了笑：“好了，別敬了，我晚上可能還要開車回去，少喝點好。”
吃完飯，回訓練室的路上，王森還在跟荷蘭爾說，讓他別減肥了，他都這麽瘦了，多少還是要吃點，只喝飲料怎麽能行？
荷蘭爾乖乖點頭，心裏還想著剛才的土味情話，在網絡上的熱度明明很高啊，到底是哪裏不對？
是不是他的表情還不夠到位？
想著想著，他突然拉住後面霍晨的手，硬是擠出幾滴眼淚，一臉深情地說：“今天不是你死，就是我死！”
霍晨措不及防，楞了一下，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可愛死了，我愛死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顧景夜本來從後面走來，提著一杯打包的奶茶，聽到這話，渾身僵了一下，然後隨手丟進了垃圾桶。
嗯，真香。
安迪跟在他的身邊，一臉乖巧地問：“顧總監，你怎麽丟了？”
“突然不想喝了。”顧景夜笑著回答，嘴角卻明顯地抽了一下。
回去之後，他們午休了個把小時，這期間安迪一直跟在顧景夜的身後，端茶送水，好話不停，馬屁拍得飛起。
本來李經理還打算帶著這位年輕領導去做個大保健啥的，被拒絕了。
午休結束。
李經理讓人去把頂樓的小舞臺打開，東西整理好，準備給這位顧總監來一場正式的訓練成果展示。
安迪聽到這話，又主動說幫忙，然後跟著助理們上樓去了。
李經理誇道：“這孩子，勤奮又有天賦！”
顧景夜笑了笑：“是挺勤奮的。”
可不是嗎？剛才在衛生間“偶遇”的時候，都要摸到他腿上來了。
從平地摔到無意間撞上這種他見太多的伎倆都來了兩次。
如果放在之前他可能還有點興趣，畢竟安迪長得也挺可愛的，但是現在他沒有這個心情。
本來他都不想扶，結果荷蘭爾路過，他才扶了一下。
然而那只小白眼狼看都不看一眼，屁顛顛的跟著前輩們去領水果了。
他最近get了榨汁機的用法，也喜歡上了水果。
正所謂有對比才有傷害。
不過三天時間，荷蘭爾就跟幾位前輩打成了一片，大家都挺喜歡這位呆萌可愛又有禮貌的新人，反倒是安迪像被劃出圈了。
顧景夜看著他跟前輩們互動眉飛色舞的樣子，扭頭就對自己一臉淡漠。
又是一陣揪心。
在各種覆雜的糾結與刺激下，他只好擺出更淡漠的表情。
好氣啊，但是他不能輸！
兩個曾經明明談過戀愛彼此熟悉親近過的人，現在卻故作不認識。
舞臺布置好後，他們換好衣服，安迪卻找不著了。
打電話也沒人接。
“可能是去上廁所了？”李經理解釋道。
然而等待了近二十分鐘，仍然沒有人。
見顧景夜看手表，李經理只好叫坐在觀眾席後排安靜看戲的荷蘭爾。
“荷蘭爾，你先頂替一下安迪的位置。”
荷蘭爾點點頭，脫了外套，上去了。
“耳麥呢？”
“我去找備用的。”王森去了後臺，剛要打開櫃子，突然看到桌子上就有一個。
看起來是調試好的，所以王森也沒仔細看就拿了出來，他估計荷蘭爾不會戴，還主動幫他戴上。
當耳麥戴到頭上的瞬間，荷蘭爾只覺得臉側上一陣刺痛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荷蘭爾：顧總監，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麽草咩？
顧景夜：你說，安排上。
荷蘭色：草你們～
顧景夜：？？？別的先不說，“們”是什麽鬼？？？
哈哈哈，皮惹一下，綿羊式土味情話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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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蘭爾的聲音好聽，又輕又軟，說話的時候有點像帶著奶油蛋糕甜膩氣息的清風, 但由於咬字清晰, 所以也不會顯得有氣無力, 聲線也很特別, 屬於辨識度極高的那種。
聲樂老師對他的印象很不錯。
這下, 安迪更氣了。
去食堂的時候, 王森在路上叫住他。
“安迪。”
“幹嘛？”安迪摘下耳機, 擡頭斜著眼睛, 不耐煩地看著他。
他現在心情不爽得很。
“你為什麽要告訴荷蘭爾錯誤的上課時間？”
“哦，不好意思，我昨天也記錯了, 早上還是辛維叫我的, 誰讓他關系戶有特權，住單人套房呢？沒人叫他起床，活該。”安迪皮笑肉不笑地解釋，道歉也毫無誠意。
“過分了？你幹嘛這麽針對他？”
安迪冷哼了聲，一臉不屑地走了。
心裏暗嘲，能說出這種風涼話還不是因為石頭沒落到他們腳上，說得堂而皇之，結果卻在抱那個關系戶的大腿, 虛偽！
本來王森還覺得可能有誤會，這麽一說，他就全懂了。
安迪是故意整荷蘭爾的。
事情到了這一步，安迪越來越坐不住了。
任何公司都是以盈利為主，利益至上，晉江影視花了巨大的財力物力來培養SHAKE，肯定不會是用來做慈善的。
在正式出道前一切皆有可能，如果說荷蘭爾比安迪優秀，那麽他真的會被替換掉。
他很清楚這一點。
不過兩天時間，老師們就對荷蘭爾的態度大變了，安迪看在眼裏，自然是有些恐慌。
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一步了，怎麽能被一個走後門的關系戶給頂下去？
他在心裏暗自發狠，無論如何，一定要把荷蘭爾擠出局！他刨了兩口飯，就去了練習室。
韓尚剛到，正準備去樓下打印一份資料。
安迪當然是屁顛顛的攬活，拿著資料就下去了。
在一樓打印室的時候，正好聽到前臺的兩個小姐姐在討論什麽八卦，說得眉飛色舞的，很是激動。
安迪偷偷地湊過去。
“你知道嗎？我們總公司來了一個新總監，長得挺帥的，比我們這裏的很多練習生都好看呢。”
“真的假的？總監一般不都是些油頭地中海老頭嗎？”
“不不不，你快看群裏的照片。”
“哇～真的好帥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年輕的總監。”
“你知道嗎？他姓顧，跟我們的大股東一個姓，據小道消息說他是股東的弟弟。”
“那難怪了！他會來我們總部嗎？”
“你自己看群，說明天上午到！據說是來這邊確定SHAKE的最終人選。”
“啊？不是都定下來了嗎？”
“在正式出道前，誰說得好？指不定就是總公司派來選人的，說實話我覺得荷蘭爾長得更好看一點……”
聽到這裏，安迪心裏一緊。
確定最終人選？新總監？股東的弟弟？
等他覆印完，回到練習室，韓尚似乎是出去了。
他把資料放在鋼琴上，正好看到了韓尚的包，裏面有份露出一個角的資料，似乎是剛看完。
安迪看了看門外沒人，偷偷抽出來，仔細一看，是荷蘭爾的基本資料，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，只是在最下面的特殊備註裏，他寫著。
“銀制品，嚴重過敏。”
……
第二天，他們一早就接到通知說今天會有領導來看看他們的訓練成果。
作為公司花重金打造的組合，他們一直都是各路領導的重點關註對象，被視察是經常的事情，早就習以為常了。
只是這次來的領導不太一樣。
這位新任的總監有著完全不輸給明星的顏值。
那個高挑的年輕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，站得筆直，嘴角勾著淺笑，他一進來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顧景夜掃視眾人，直到目光落到某人身上，笑容突然僵住了，眼睛卻亮了起來。
這一剎那，他以為自己在做夢。
與那雙藍色眸子對上的時候，他下意識地往前跨了一步，想叫出對方的名字。
可是還沒張嘴，荷蘭爾就非常迅速且一臉漠然地扭過頭去了。
他正在練習呢。
可是顧景夜的眼神卻再也收不回來了，久到身邊的人問他：“顧總監，你認識他嗎？”
他在心底期待著荷蘭爾的回頭，可是沒有等來。
失望的同時帶著點報覆的小心思，顧景夜故作冷淡地回答：“不認識。”
他的心卻已經是被一種覆雜的情緒所淹沒。
難怪他之前開學報道的那兩天在校門口從早蹲到晚也沒看著人，還差點感冒。
原來他在這裏！
楊林那個王八蛋肯定是知道，為什麽不告訴他？
顧景夜也不想想，在外人眼裏，他都是換了快10任新歡的人了，誰能知道他心裏其實在想些什麽？
他之前也想過再次面對面的情況。
這個曾經當眾給他難堪的家夥，他肯定是不屑一顧。
結果事實證明。
尷尬，難堪，憤怒，遠不如興奮來得多。
他被無法言喻的興奮所淹沒了。
他們此時正在練習一段舞蹈，一個一個的過。
到荷蘭爾的時候，他是微笑著跳完整段舞的，老師誇他表情有些進步了。
荷蘭爾昨天聽了前輩們的指導後，更進一步刻意控制自己的表情了，看起來靈動了許多。
顧景夜看了卻微微揚起眉毛，眼裏有些不滿。
李經理見他一直盯著荷蘭爾，便主動介紹道：“他叫荷蘭爾，是我們公司的新人，才進公司一個多月，很有天賦，所以也跟著韓老師學習。”
“他為什麽要這麽笑？”
這個問題問得太奇怪了，李經理一時間沒法回答，傻了會兒，硬著頭皮答題：“這孩子什麽地方都好，但是據老師說，他跳舞的時候沒有感情，沒有靈魂，要讓他更有活力，更迷人。”
“更迷人？”聽到這話，顧景夜輕笑了聲，低聲道：“完全錯了。”
這個所謂的老師，根本不了解荷蘭爾，就想讓他學著去變得跟普通人一樣？
李經理沒聽清楚顧景夜說的什麽，賠笑著應承，突然一看時間，已經快12點了。
“顧總監，去吃飯嗎？我訂了附近的餐廳。”
顧景夜微微搖頭：“我想跟他們聊兩句。”
李經理趕緊把他們招呼過來。
顧景夜跟他們每人單獨聊了聊。
顧景夜這個總監的職位是跟他身為大股東的哥哥要來的，在他們公司裏，地位就在總裁之下，聽起來很牛逼，其實就是個掛名，並沒什麽事情可做。
主要職責就是偶爾幫他哥辦辦事情、報告報告情況，剩餘的就是在總部分部隨便逛逛，撩撩漢了。
這也正是顧景夜想要的，作為一個胸無大志的富二代，他將二世祖吃喝嫖賭的人生進行得也很徹底。
但在普通人看來，即使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，總監這個位置就已經很恐怖了。
所以大家對他都很熱情。
除了荷蘭爾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顧景夜說不認識他，荷蘭爾那個小白眼狼還真就裝得不認識他！
“顧總監好。”荷蘭爾進來一個標準的45度鞠躬，然後乖巧地坐在椅子上，望著顧景夜，睫毛撲閃撲閃的。
“……”顧景夜坐在沙發上，近距離打量他。兩個月不見，這只小綿羊還是那個樣子，一點都沒變。
小包子臉，皮膚又白又嫩，連小卷毛上翹起來的呆毛幅度似乎都跟以前一毛一樣。
“顧總監，有事兒嗎？”荷蘭爾的小呆毛晃了晃。
顧景夜揚起眉毛，嘴角不自覺的就帶了點柔和的笑意。
“顧總監，李經理，要是沒事的話，我就先去吃飯了。”荷蘭爾一臉平靜，準備走人。
“等等。”顧景夜終於叫住他了：“你為什麽想當偶像？”
荷蘭爾稍微想了一下，才回答：“想試試。”
一貫沒什麽道理還比較任性的荷式回答。
“好。”顧景夜聳聳肩，放過他了，跟李經理說：“把他們都叫上，一起去吃飯。”
飯桌上，荷蘭爾最後一個上桌，在距離顧景夜最遠的地方。
顧景夜也不怎麽在意，只是點餐的時候給每人多點了杯奶茶。
荷蘭爾立刻開心起來，埋頭咬著吸管喝奶茶，吸得很開心，順便跟旁邊的王森交流今天剛研究的撩人方式。
他昂著小包子臉一本正經地說：“你是方便面，我是開水，我想泡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想在你心裏買塊地，買你的死心塌地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麽樣？”
王森不想打擊他：“我覺得還行，你要不然問問陸浩然？”
於是荷蘭爾又轉向陸浩然，努力擠出深情的表情問：“你累不累？”
“？”
“你在我腦子裏跑了一天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有一個超能力，超級喜歡你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為什麽要害我？”
“哎……”陸浩然嘆息，幫他把筷子拿出來，放在碗上，一臉無奈：“乖，吃飯。”
荷蘭爾露出沮喪的表情。
王森揉了揉小卷毛，安慰這位後輩：“沒事的，別著急，再試試別的。”
陸浩然也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說完這句話，他們兩人突然覺得背後發涼，像是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上了，擡頭看去，顧總監對他們笑了笑。
那笑裏好像藏著銀光閃閃的刀子。
這個時候安迪突然拿了酒來敬這幾位領導。
李經理連連誇他懂事，並且暗示了其他人。
於是SHAKE的五人都輪流給顧景夜敬了酒，只有荷蘭爾遲遲不動。
因為他不喜歡喝酒。
就在李經理用眼神暗示了幾次，他都不為所動，剛想叫他的時候，顧景夜無所謂地笑了笑：“好了，別敬了，我晚上可能還要開車回去，少喝點好。”
吃完飯，回訓練室的路上，王森還在跟荷蘭爾說，讓他別減肥了，他都這麽瘦了，多少還是要吃點，只喝飲料怎麽能行？
荷蘭爾乖乖點頭，心裏還想著剛才的土味情話，在網絡上的熱度明明很高啊，到底是哪裏不對？
是不是他的表情還不夠到位？
想著想著，他突然拉住後面霍晨的手，硬是擠出幾滴眼淚，一臉深情地說：“今天不是你死，就是我死！”
霍晨措不及防，楞了一下，問：“為什麽？”
“你可愛死了，我愛死你了。”
“……”
顧景夜本來從後面走來，提著一杯打包的奶茶，聽到這話，渾身僵了一下，然後隨手丟進了垃圾桶。
嗯，真香。
安迪跟在他的身邊，一臉乖巧地問：“顧總監，你怎麽丟了？”
“突然不想喝了。”顧景夜笑著回答，嘴角卻明顯地抽了一下。
回去之後，他們午休了個把小時，這期間安迪一直跟在顧景夜的身後，端茶送水，好話不停，馬屁拍得飛起。
本來李經理還打算帶著這位年輕領導去做個大保健啥的，被拒絕了。
午休結束。
李經理讓人去把頂樓的小舞臺打開，東西整理好，準備給這位顧總監來一場正式的訓練成果展示。
安迪聽到這話，又主動說幫忙，然後跟著助理們上樓去了。
李經理誇道：“這孩子，勤奮又有天賦！”
顧景夜笑了笑：“是挺勤奮的。”
可不是嗎？剛才在衛生間“偶遇”的時候，都要摸到他腿上來了。
從平地摔到無意間撞上這種他見太多的伎倆都來了兩次。
如果放在之前他可能還有點興趣，畢竟安迪長得也挺可愛的，但是現在他沒有這個心情。
本來他都不想扶，結果荷蘭爾路過，他才扶了一下。
然而那只小白眼狼看都不看一眼，屁顛顛的跟著前輩們去領水果了。
他最近get了榨汁機的用法，也喜歡上了水果。
正所謂有對比才有傷害。
不過三天時間，荷蘭爾就跟幾位前輩打成了一片，大家都挺喜歡這位呆萌可愛又有禮貌的新人，反倒是安迪像被劃出圈了。
顧景夜看著他跟前輩們互動眉飛色舞的樣子，扭頭就對自己一臉淡漠。
又是一陣揪心。
在各種覆雜的糾結與刺激下，他只好擺出更淡漠的表情。
好氣啊，但是他不能輸！
兩個曾經明明談過戀愛彼此熟悉親近過的人，現在卻故作不認識。
舞臺布置好後，他們換好衣服，安迪卻找不著了。
打電話也沒人接。
“可能是去上廁所了？”李經理解釋道。
然而等待了近二十分鐘，仍然沒有人。
見顧景夜看手表，李經理只好叫坐在觀眾席後排安靜看戲的荷蘭爾。
“荷蘭爾，你先頂替一下安迪的位置。”
荷蘭爾點點頭，脫了外套，上去了。
“耳麥呢？”
“我去找備用的。”王森去了後臺，剛要打開櫃子，突然看到桌子上就有一個。
看起來是調試好的，所以王森也沒仔細看就拿了出來，他估計荷蘭爾不會戴，還主動幫他戴上。
當耳麥戴到頭上的瞬間，荷蘭爾只覺得臉側上一陣刺痛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荷蘭爾：顧總監，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麽草咩？
顧景夜：你說，安排上。
荷蘭色：草你們～
顧景夜：？？？別的先不說，“們”是什麽鬼？？？
哈哈哈，皮惹一下，綿羊式土味情話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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